2002
09/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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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香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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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山中與狗相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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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早聽到《那山 那人 那狗》,是因為那是一部得獎輝煌的電影,包括1999年金雞獎最佳劇情獎、日本國家電影獎最佳外語片獎、加拿大蒙特婁影展觀眾票選最佳影片等等。對於這類的得獎電影,我一向是保持觀望的態度,怕以我的程度看到會睡著,會對不起作者。一直到有一天,我不小心瞄到書評中的一句話:「…還有那隻追隨父親多年的狗在變換主人的時刻的感受…」,『狗』的字眼吸引了我,於是,我開始拿起「那山那人那狗」小說。

「那山那人那狗」原著小說是以山林原野做背景,去探討人類情感中更深層的意義,正如同封面寫著的,是一部自然真實、扣人心弦的山中傳奇故事。其實「那山那人那狗」的情節很樸實,內蘊卻綿密細膩、感人肺腑。

在這篇小說中,描寫的是一位即將退休的老郵差,帶著接棒的兒子走最後一趟郵路。老郵差、常年伴隨送信的忠狗,以及初次出發送信的兒子,一起徒步走在壯闊的山林和蒼翠的田野間。在這篇充滿詩般語言的小說中,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很奇妙的,不論是父子、夫婦、村民與郵差,或是人和狗,都有著一種特殊的互動關係,在看似陌生而疏離的表相下,潛藏著含蓄、內歛而又深沉的情感。

當然,讓我最關注,還是那隻狗。「『汪、汪、汪。』狗站在金色的峰巒上、站在那塊最高的岩石上,朝山那面高聲叫著。… 想不到,這沉默的、溫馴的狗竟有這麼響亮的嗓門。雙耳聳起、昂首翹尾,竟有這麼的威武、神氣。」讓我的腦海中,浮現出一隻尖耳長腿的大黃狗,一種我們最常看到、最帥氣聰穎的米克斯狗。

狗對主人是盡心的,「狗不肯先過河,牠歷來是拌著老鄉郵員過河的。牠用牠的身體吃力地抵擋著水流,極力在減緩急流對老人日漸消瘦的腿桿子的衝力。」過河後,狗仍高興地『嗷嗷』叫著,咬來樹枝讓主人好生火取暖。

在書中,狗的意象相當耐人尋味!牠連繫著兩人間的感情,「父親和兒子的手背,同時抹過一抹毛茸茸的東西,是狗,大黃狗。」文中也巧妙的用狗來襯托老人的年老力衰及世事多變,「狗在前面慢慢走,走的是老鄉郵員曾經走的速度……兒子嫌狗走得慢,使用膝蓋在狗屁股上頂了一下。」

而狗呢,那隻高大而健壯的黃狗,頸子上繫著一根皮帶的黃狗,則從一開始習慣變換的疑惑,,「狗緊挨著老人,牠對陌生的年輕漢子表示詫異:他怎麼挑起主人的郵包?…狗昂起頭看定主人,牠不相信。」,到無法接受夥伴已換的事實,「狗惡意地看了新來的陌生漢子一眼。…牠不理睬年輕人的焦慮,…」,直到伴著年輕人繼續以往的路,「狗在遠處使勁抖著身體,把水珠子從毛裡撒開去,然後躺在火邊烤著。溫存地把舌子舔著年輕漢子的手背—他不陌生了,他是好人,他駝著它的主人過了河,它感激他。」

那狗,是傳承,是過渡;是接受,是面對。「狗呢?站在橋的當中,『嗷嗷』地著急地叫著。父親返身走上橋,蹲下去抱著狗的頸根,像小孩子一般地對它說:『你去,跟他去,他會待你好的。』」但是,狗不願意走,跟在老人身邊叫著,即使老人撿起竹棍朝狗屁股上抽去,仍吻著他的膝蓋骨。「他又俯下身,從口袋裡掏出手帕,替狗擦去眼淚,輕輕地喃喃地說:『去吧。』於是,一支黃色的箭朝那綠色的夢裡射去。」

因此,到最後,我們看到的是一條必須勇往直前的路。

而我亦深深相信,有狗陪伴的路,永不寂寞。

【完筆於2002.9.11.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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